第168章:空-《你赐我满身风雨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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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对过去的自己,也是对这座城市,更是对过去的人和事。

    她想,她真的不会再回来了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林景程死后,章惠新的情绪也一直不好,整个人戾气很重,一点点不顺心,就会扩大情绪。

    温玖容还被她锁在家里。

    陆政君和陆政临来过两次,都被她打发了。

    她现在终日以打骂温玖容来发泄情绪,林弘毅也不管她,并且对她的同情慢慢变成了厌恶,很多时候都不回家了。但现在的章惠新,也不管他回不回来,她现在有玩具,每天不无聊,也不会放心思到林弘毅的身上。

    温玖容被她折磨的不轻,软的,硬的,都试过。

    但现在的章惠新油盐不进,她逃不出去,不见天日。

    许是自己做了母亲的缘故,林景晴现在比以前懂事很多,知道林景程的死对章惠新打击很大,基本上每天都会过来一趟,跟章惠新说说话,带着她出去散散心。

    还想着要带她出去旅游。

    又把孩子抱过来,希望能分散一下。

    可章惠新不喜欢孩子,她的心态有点扭曲,看到孩子,就想到林景程连一个孩子都没有,就这样没了,感到心酸不已。

    她甚至还要埋怨林景晴,是她当时没有出手相助,林景程才会变成今天这样,还有时文悦,还有那个陆政慎。

    她心里充满了恨,林景晴来一次,就要怂恿一次,让她指使她老公去迫害陆政慎。

    林景晴嘴上应着,也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,现在谁会去得罪陆政慎,他势头那么强,得罪不起。而且,现在姚福生完全是靠他吃饭,也靠他在家里有了立足之地,怎么可能还跟人对着干。

    她现在生了孩子,也是一心一意的顾着姚福生,希望他能越来越好,这样她跟孩子也会越来越好。

    自然不会再做什么愚蠢的事儿。

    章惠新虽然怨林景晴,但她始终是自己的女儿,她就把这一份恨,转嫁到了林温馨的身上,怨恨她不出手相助。

    她就这样,怨天怨地,怨恨身边过的好的人。

    彼时,时文悦被谭月华关在乡间的一处庄园里,每天亲自照顾,上厕所都不离开一步。

    紧紧看着她,也是怕她要做出傻事。

    时文悦倒是很安静,回来以后,倒是没有反抗,但活着,却像是死了一样,谭月华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,一天到晚也不说话,像个提线木偶,谭月华的提线木偶。

    最终,是谭月华受不了。

    她发了火,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,痛心疾首,“你为了一个男人,跟我过不去,让我伤心难过,这样折腾你自己,你说得过去么?时文悦!我生你,养你长大,费尽心血,努力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你,你就是这样回报给我的,是么!在你眼里,一个男人,比自己的亲生母亲,都要重要一百倍,是么?!”

    “在你的眼里心里,爱情比亲情更重要,有了爱情,你就可以跟父母断绝关系,是么!”

    谭月华这股气憋了很久,看着她依旧无动于衷的样子,再一次甩手,狠狠的打在她的脸上。

    她下手很重,时文悦一张白皙的脸上,瞬间浮现了一抹五指印,脸颊很快就肿了起来,嘴角都流血了。

    时文悦吐了口气,而后,把血水吐了出来,慢慢抬眼,“所以,我不是听你的话么?我按照你说的,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,吃就吃,睡就睡,拉就拉,你还想让我怎么样?”

    她突然像是想到什么,“我知道了我知道了,我知道你想怎么样。那你要再等等,我演技有限,要多加练习,才能呈现一个你觉得好的女儿。”

    谭月华再次扬手,这一次,却没有打下去。

    时文悦仰着头,黑白分明的眼睛,静静看着她,等着这一巴掌下来,一点也不害怕。

    但是,谭月华没有,她一甩手,把茶几上的东西一下扫落在了地上,然后离开了庄园。

    她走后,时文悦才落下了眼泪。

    她仍然挺直着背脊,坐在沙发上。

    她呆坐了很久,眼泪才慢慢掉下来,屋子里很安静,佣人拉回走动都没有声音。

    外面天色暗下来,老佣人过来叫她吃饭,因为就她一个,老佣人就只做了一碗面条。

    “小姐,吃饭吧。”

    “不吃了,我没什么胃口。”

    “没胃口也吃一点,我煮了面,我去给你拿过来。”

    很快面就端到她面前,看起来很好吃,有荷包蛋,有肉丝。

    她看了一会,还是拿起筷子吃了一口。

    就一口,她就哭了起来。

    这味道,很像林景程做的。

    她一时没有忍住,压抑了很久的悲伤一下子全部涌上来,挡都挡不住,嘴里含着一口面,吞不下,吐不出。

    老佣人吓了一跳,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
    她拿了纸巾,在她面前蹲下来,“小姐,你怎么了?你可不要吓我,是不是这个面不好吃?”

    她说不出话,也控制不住。

    老佣人不太会安慰人,也就只好坐在旁边,慢慢的给她顺气,拿纸巾让她把嘴里的面吐出来,免得呛到。

    时文悦双手捂住脸,哭了很久,哭到再也哭不出来才停止,悲伤到最后是空。

    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一样。

    她躺在沙发上,不想动。

    老佣人一直陪着她,说:“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儿,母女之间没有隔夜仇的,有什么话坐下来好好说,肯定能说明白。”

    “你这样,最难过的,除了你自己,就是你妈妈。”

    老佣人自顾自的说。

    时文悦一句也没听,但也没有打断,她不想安静下来,她需要有人在身边说话。

    谭月华足足三天没来,时文悦脸上的红肿消的差不多,只嘴角的淤青还挂着。

    这天,她收拾了一些东西,离开了庄园,没人拦着,她到门口的时候,正好停着一辆车,显然谭月华给她安排好的。

    她上车,司机问:“小姐,要去机场么?”

    “是的。”

    司机拿了个袋子给她,“这是您的证件,是夫人让我拿给你的。”

    她打开看了看,里面还放着一只手机。

    她拿出来,电是满的。

    车子启动,往机场去。

    谭月华自然不会由着她,安排了人跟着她,保护她的安全。

    人上了飞机,手下的人给谭月华打了电话。

    她正坐在书房,手里捧着茶杯发呆。

    电话接起。

    “小姐上飞机了。”

    “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挂了电话,书房的门推开,时晔进来。

    她立刻回神,回头看过去,露出温和发笑容,把茶杯放下,站了起来,有些诧异,说:“你不是去上班了么?怎么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老婆和孩子有矛盾,我怎么能视而不见。”他走到她跟前,说:“她又回海城了?”

    谭月华叹口气,“是啊,就让她回去。”

    反正人已经没了,她总会想明白,总会回来的。

    她给岑镜淮打过电话了,到了那边有个照应,也放心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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