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这个越,咋穿得乱七八糟的?-《苍天岂容误苍生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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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金市?”郭一有点儿诧异,“这件事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呀?你是打哪知道的?”

    打哪知道的?打史书上知道的呀。

    “这也不算什么秘密吧?那个……东宫的人在金市上坐贾,外头早就传开了!”

    “你到洛阳没几天啊!消息挺灵通的嘛!”

    啊?这个何苍天,不是洛阳人?

    我还是装做什么都不记得的好,不然,讲多错多。

    郭一并未进一步追问,点点头,“也是,这种事情,哪里瞒的住人呢?”顿一顿,”不过,这一回,倒不是往金市送——”

    再一顿,微微压低了声音,“这一回……是往西边送。”

    西边?那是什么地方?

    何苍天快速的转着念头:西边,东宫的西边——

    “你是说——西宫?”

    “对了!”

    西宫就是皇宫,或曰宫城、台城;东宫、皇宫东西相对,东宫在东,皇宫在西,因此,皇宫又被称作西宫。

    要强调一下的是,东宫的规模虽较皇宫为小,但自为一独立宫殿群,东宫、西宫东西相望,彼此并不相接,两者之间,隔着一段距离。

    哦,对了,彼时,还有一处特殊的别宫也被称为“西宫”——位于宫城西北、同时也是位于洛阳城西北角之金镛城。“西宫”到底指代宫城还是金镛城,要看语境了。

    东宫往西宫送菜?这个事儿,史书上可没记载啊。

    何苍天精神一振,隐然有“发明历史”之兴奋,“哦,想来是太子进奉皇——”

    念头电转,生生打住——好险,差点儿说出“皇上”二字来!

    这个时代,可还没有“皇上”的说法!别的说漏嘴也罢了,这里是宫廷,皇帝的称谓可不能出错!

    滞了一滞,很辛苦的改成了:“呃,进奉皇后和陛下尝鲜的?——太子真有孝心!”

    犹如此,“皇后”排在“陛下”前头,还是别扭,若有人有心挑眼,或就是个可大可小的麻烦,郭一便微微一怔,不过,转念一想,如此排序,亦有其合理之处?皇帝愚鲁,皇后强干,郎君的一切皆在新妇的掌握之中,此为天下人尽皆知之事,何苍天刚刚进宫,宫里的规矩还不熟悉,下意识的将“皇后”摆在“陛下”之前,虽有“大不敬”之嫌疑,但……未足为奇吧。

    得空了,可得赶紧给他说道说道!这里是什地方?一句话说错不得、一步路走错不得的地方!

    狮子插一句:彼时,妻子、媳妇谓为“新妇”,并不仅仅是“新婚之妇”的意思。

    “太子……呃,确实孝顺!不过,这两筐菜,不是进奉陛下,而是——往弘训宫送的。”

    “弘训宫?”

    “太后啊!”

    啊?何苍天愕然:哪儿来的太后?元康三年……此时已经没有太后了呀!

    难道——

    “郭一,呃,我,我真是摔蒙了,现在……今年,是,是哪一年啊?”

    郭一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光看着他,“还以为你已经回过魂来了呢!今年——庚戌!永熙元年!”

    永熙元年?!

    不是元康三年?!

    永熙元年……特么是哪年啊?!

    何苍天急速的转着念头,拼命搜索着自己的记忆库。

    永熙、永熙……

    司马炎驾崩,司马衷继位,本来照正常流程,应该次年改元,但当政者不晓得是木有文化、不明古制呢,还是有啥别的想头,新君一即位便改元了,是为……永熙?

    是了!

    永熙二年,又接连两次改元,第二次才改成了“元康”——

    就是说,此时距元康三年,尚有……三年?!

    我……去!

    何苍天的脑子微微的“嗡嗡”着,心里头,一片茫然。

    鐎斗铸造日期既为元康三年,他便一直想当然的认为——

    唉!

    永熙元年……元康三年,距这件天杀的传送门出炉的时间,可是愈来愈远了啊!

    手脚似乎再次酸软起来,呼吸又开始不大顺畅了。

    我穿的这个越,咋介么乱七八糟的涅!

    但是,茫然无措之中,一股隐隐的、奇异的感觉正在心底弥漫开来。

    那是什么?

    好像是某种……兴奋?

    咦?这是个坏消息啊?我为什么会兴奋呢?

    若不考虑那个天杀的传送门的出炉时间,元康三元、永熙元年……还有什么不同呢?

    嗯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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